昨天,2021年12月18日,是王安石诞辰1000周年。王安石是我们江西省抚州市的老乡,也是抚州最重要的文化符号和“代言人”。抚州过去叫临川,因此王安石也被称为“王临川”。在我的老家,“荆公故里”江西抚州,昨天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纪念活动。我自己回抚州时,多次一个人在王安石纪念馆逗留,每次都心潮澎湃,神思遐想,久久难以平复。
王安石和苏东坡,都是“唐宋八大家”,曾经是文友,后来成政敌。一个让人敬畏,一个让人偏爱;一个立志改革,试图建立千秋功业,但毁誉参半,一个偏向保守,但延续文脉、传承精神。我在微博上提了一个问题:如果来生可选,请问你愿意做王安石,还是愿意做苏东坡?这恐怕是知识分子艰难的抉择。
今天,我重新翻到2019年读林语堂写的《苏东坡传》时的一篇读后感(《顺境更要读东坡》),里面有一段话,今天读来依然颇多感慨。如下:
【北宋从1069年王安石变法到1101年苏东坡逝世,三十年里换了神宗、哲宗、徽宗三个皇帝,中间还有三个有影响力的太后。每一次最高权力转移,都是一次“新党”和“旧党”的权力轮换,就象翻烧饼一样,而苏东坡的命运也象烧饼一样忽上忽下,在生死之间轮回。神宗推行新政,苏东坡作为反对派被贬职,在他入狱受审时仁宗的皇后、神宗的祖母救了他的命;哲宗幼年即位,英宗的皇后、哲宗的祖母高太后摄政,他从贬职变为重用,一度担任翰林学士、礼部尚书、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,后主动外放担任定州太守;高太后去世,哲宗执政,再度重用新党,他二度被贬,从定州太守被流放到广东大庾岭以南(岭南)的英州太守,途中圣旨又将其贬为惠州司马,刚到九江时圣旨又将其降低官阶,最后又将其贬为昌化军(今海南儋州中和镇)安置;徽宗继位后,太后摄政(神宗的皇后),旧党受重用,苏东坡被召回重用,先后担任廉州安置、舒州团练副使、永州安置,元符三年(1100年)朝廷大赦,苏轼再任朝奉郎,第二年于北归途中在常州逝世,享年64岁。难能可贵的是,苏东坡不仅在逆境时仗义执言,抨击时弊,而且在顺境时光明磊落,不对政敌打击报复。而且,他绝不“因人废政”,在高太后摄政后,司马光任宰相,将新政完全推倒。但是他反而要求保留新政中有价值的“募役法”(类似于雇佣兵制度),为此与司马光发生了激烈的争执。司马光去世后,苏东坡如果看重权力,以他当时的声望,宰相之位唾手可得。但他居然再次请求外放,担任杭州太守,决心以实干家的面目回应朝廷非议。】
我想说的是,其实不管是推行改革还是坚守旧制,各有各的道理,也许都是当时约束条件下的最优解。但最糟糕的,一定是在“新政”和“旧政”之间翻烙饼。这不仅导致政局不稳,而且严重扰乱了预期,人为破坏了社会和经济秩序。更何况,象北宋这样,30年里翻了四次烙饼的,我估计历朝历代都不多见。这种瞎折腾,北宋不完才怪!幸运的是,当代执庙宇者,深得黄老之术,唯有“不折腾”,才有科学发展。今年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,提出“稳字当头”,可谓异曲同工。但愿2022年,我们老百姓都有稳稳的幸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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